目睹俄罗斯“怪”现状之一二三四

 以前关于俄罗斯的免费医疗我只是听说，因为在莫斯科生活了一年多，我的身体比较好，基本不生病，所以没去过医院。今年夏天，我的孩子来莫斯科度假，他牙疼，我们就带他去了附近的一家社区儿童牙科诊所，可是这家诊所说不能给我的儿子看病，因为他们是针对他们社区所有孩子免费医疗的，非本社区的孩子不给看。我的丈夫因此还和诊所的医生吵了一架，认为他们的规定很可笑，我们认为只要是诊所就应该给任何病人看病，这才符合医疗行业救死扶伤的国际主义精神。可是倔强死心眼的俄罗斯医生根本就不听我丈夫的那一套，就按照规定做。我的儿子也很生气，他说难道医生就不心疼他吗？难道看不到他的牙破破烂烂的吗？最后医生也没给看。回来的路上，我也觉得很生气，俄罗斯啊，你真是太奇葩了，我们看牙也一定会给他们付钱的，当然他们应该没有费用的支付系统，难道还会涉及到贪污腐败不成？作为一个外国人对此深表无奈，不过同时也很羡慕俄罗斯人的免费医疗，而且是看牙，看来他们至少把看牙也纳入了免费医疗系统。

 

 

 

一想到这儿，又勾起了我无限伤心的往事，记得我去年在国内烤瓷了一颗牙，据说只有十几元的成本，可是国营的医院收了我几千元，而且所有的医疗保险，都排出了牙病。我是正常人，我需要有一口健康的牙齿，我的第二颗病牙因为我穷，还没有得到有效的救治。现在我就是希望自己能多赚点钱赶紧救救我的牙。其实我的情况已经很乐观了，因为我只有两颗病牙，我很心疼那些满口病牙的同胞。难道“牙”会继“虾”成为世界上最贵货币单位后的更贵的新货币单位吗？就是以后有人这样问你，你每月收入多少啊？真是不好意思，我是中等收入人群的一员，我每月收入只有一“牙”。

 

 

 

我在莫斯科一所国立大学教授汉语，我的学生数量非常少，而且学生数量还随着班级的升高而呈递减的状态。就是一年级一个班大概10人，二年级可能有9人，三年级可能有8人，到了五年级毕业的时候，大概就6、7人左右，或者更少。因为这所学校一直实行严格的淘汰制度，而且淘汰率非常高。其实他们的淘汰制度也很简单易学的：只要有一门课是2分，有一次补考机会，如果不过，可以申请第二次，但是第二次需要学校的校长签字才能进行补考，不过这个字校长不是每次都签的，校长要对学生做一个基本的了解后才决定给不给机会，如果校长不给机会或者给了机会还是没有达到3分，那么结果就是你请便吧，本学校教不了你了，这些都是在开学初就完成。其实俄罗斯高校招生的竞争也是非常激烈的，他们的大学总的招生量每年比要升入大学的学生总人数还要多，所以有学校还能坚持这样严格的淘汰制度，我表示非常佩服，同时还代表一些国人表示非常不理解，至于不理解的原因，你懂的。

 

 

 

我刚到莫斯科时，需要教材，我的俄方主任就陪我去学校的图书馆借，一起去借教材的还有台湾老师，可是去得有点晚了，第一册没借到，估计是被新入学的学生都借完了。过了几天，我的主任从另一位汉语老师那里借来了两本旧版的教材，让我俩先这么用着。我一看这本教材真的很老旧，全是黄色的，而且前后的封皮全都没了。等我回家后仔细看这本教材，发现不仅封皮没了，就连第一课也没了，所以这两年我上课都是从第二课开始上的。上课时我看到大部分学生有教材，但也有很多学生用的是电子版的。我问学生的教材是从哪里来的，他们告诉我，有的是从图书馆借的，有的是去一个图书市场买的，他们还告诉我那个图书市场的名字和地址，我去了，可是很不巧，那天那个图书市场没开，后来也没再去，所以我就一直用这本旧教材。这本教材叫《实用汉语教科书》，俄罗斯很多高校汉语专业都是用的这本教材，可以说是他们的权威教材。我去过两个比较大的书店看过他们的汉语教材，种类非常少，很好选择。在这里我想提醒一下俄罗斯人，你们难道真的不知道教材也可以成为一种产业吗。

 

 

 

俄罗斯人普遍看着很慵懒，他们特别爱休假，当然我也爱休假。不过他们的休假也不太多，但是只要他们休假了，就会痛痛快快地休假。俄罗斯地域广大，所以政府常常把郊区的土地分给老百姓自己盖别墅，就这样，大部分俄罗斯人都有别墅。上个学期末，我问学生暑假快到了，大家准备如何度过这个美好的假期呢？有的学生说要去西班牙，有的要去意大利，有的去土耳其，还有的去索契或者克里米亚等，有一个女生说由于卢布贬值，她家的经济状况很差，家里只有妈妈工作，没有爸爸，所以今年她就不去海边也不出国旅游了，只能去郊外的别墅度假了。他们不是吹牛，因为开学后我又问他们的度假情况，基本符合放假前的情况。难道这就是俄罗斯穷人的生活吗？

 

 

 

莫斯科是一座堵城，不过我在这里不开车，所以没多少感受，但有时也会见到马路上成了停车场。不过除了开车，在这里还有很多交通方式的选择，例如地铁或地上的公交车。莫斯科的公交车有好几种，有轨电车、无轨电车、现代的公共汽车等，还有很多到郊区的电车。这些公共交通设施很多都是上个世纪初就开始建设，一百多年来一直沿用的，所以有的看起来有些陈旧，当然这主要是从一个中国人的视角去观察的，因为我们的更新换代速度太快了，几乎满眼全是新的，很多东西都是还没等旧呢，就已经淘汰了，至于都淘汰到哪里去了，在我的心中一直是个解不开的谜。所以很多中国人来到莫斯科乍一看，简直太落后了，怎么都这么旧啊。不过这只是你乍一看，你再一看，还有更旧的呢，看那些老房子吧，实在太旧了，莫斯科市中心的房子大部分都七八十年以上了，一二百年以上的也不在少数。很多情况下中国人都把这些归咎于俄罗斯经济的落后。不过在我看来能用一百年，除了质量好维护好以外，估计就是能源的节约意识是与生俱来的吧，要不就是懒，懒得换，懒得建，太麻烦了。

 

 

 

莫斯科市的人口非常多，城市也非常庞大，尤其是市区里有很多很大的公园和绿地，这样无疑就更加扩大了城市的范围。而且莫斯科的交通标示也很模糊，我的俄罗斯朋友开玩笑地说，只要一进入莫斯科市区，就迷路了。还有他们的方向感很差，基本没有东南西北的概念，只有前后左右的概念，所以莫斯科人自己在莫斯科也常常找不到方向，他们还莫名其妙地认为，在莫斯科常住的外国人都很厉害，所以我常常遇到找不到北的莫斯科人问路，他们对外国人的信任程度其实远远超过了外国人所能达到的能力。我在中国时可从来没想过找个老外问路。

 

 

 

莫斯科有一个很有名的市场，是卖俄罗斯传统工艺品的，叫измайлово，中国人就叫它“一只蚂蚁”，是音译，和蚂蚁这个小动物可是没有一点关系的。也可以想象去了这个市场以后，因为价格便宜，可以买很多东西，像蚂蚁那样背着回家。在莫斯科有很多卖纪念品的地方，例如很有名的阿尔巴特大街，但是那里的商品都很贵，俄罗斯人说，那里就是博物馆，意思就是去那里看看就行了，东西可是“骗老外的”。不过对于长期在莫斯科居住的老外还是很难骗的，关于这一点俄罗斯人也很清楚，所以我的学生要买俄罗斯的纪念品送给外国朋友时，尤其是送给中国人时，他们就问我去哪里买，我就热情地给他们推荐“一只蚂蚁”，我还告诉他们去了那里一定要讲价，就像在中国一样，果然他们去了以后都不会空手而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