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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前位置:首页 »俄语阅读 » Гарри Поттер哈利·波特 » Гарри Поттер и философский камень(哈利·波特与魔法石) » 正文

第 7 章 泥巴种和细语

时间:2024-03-22来源:互联网  进入俄语论坛
核心提示:第 7 章泥巴种和细语MUDBLOODS AND MURMURS在 以后的几天里,哈利一看见吉德罗洛哈特从走廊那头走过来,就赶紧躲着走。但更难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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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章 泥巴种和细语
MUDBLOODS AND MURMURS
在 以后的几天里,哈利一看见吉德罗·洛哈特从走廊那头走过来,就赶紧躲着走。但更难
躲开的是科林克里维,他似乎把哈利的课程表都背了下来。对科林来说,好像世界上最激动
人心的事情,就是每天说六七次“你好,哈利?”并听到“你好,科林。”的回答,不管哈利回
答的语气有多么无奈和恼怒。
海德薇还在为灾难性的汽车之旅而生哈利的气,罗恩的魔杖依然不正常,星期五上午更
加出格。它在魔咒课上从罗恩手中飞了出去,打中了矮小的弗立维教授的眉心。那儿立刻就
鼓起了一个绿色的大包,扑扑跳动着。由于这种种情况,哈利很高兴终于熬到了周末。他、
罗恩和赫敏打算星期六早上去看海格。可是哈利一早就被格兰芬多魁地奇队队长奥利弗伍德
摇醒了,他本来还想再睡几个小时的。
“什——什么事?”哈利迷迷糊糊地说。
“魁地奇训练!”伍德说,“快起来!”
哈利眯眼看看窗外,粉红淡金的天空中笼罩着一层薄薄的轻雾。外面的鸟叫声那么响
亮,他奇怪自己刚才怎么没被吵醒。
“奥利弗,”哈利抱怨道,“天刚刚亮啊。”
“没错,”伍德是一个高大结实的六年级学生,此刻他眼睛里闪着狂热的光芒,“这是咱们
新训练方案的一部分。快点儿,拿着你的飞天扫帚,跟我走。”伍德急切地说,“别的队都还
没有开始训练,咱们今年要抢个第……”
哈利打着哈欠,微微哆嗉着,从床上爬了起来,开始找他的队服。
“好伙计,”伍德说,“一刻钟后在球场见。”
哈利找到了他的大红队服,并且为防寒披上了他的斗篷。他匆匆给罗恩留了一个条子,
便顺着旋转楼梯向休息室走去,肩上扛着他那把光轮2000。刚走到肖像背后的洞口,忽昕身
后一阵啪哒啪哒的脚步声,科林克里维从楼梯上奔下来,脖子上的照相机剧烈摆动着,手里
攥着什么东西。
“哈利!我在楼梯上听到有人喊你的名字。你看我带来了什么!照片洗出来了,我想让你
看看——”
哈利愣愣地看着科林向他挥舞的那张照片。一个黑白的、会动的洛哈特正在使劲拽着一
只胳膊,哈利认出那胳膊是自己的。他高兴地看到照片上的自己奋力抵抗,不肯被拖进去。
洛哈特终于放弃了,朝着照片的白边喘气。
“你能给签个字吗?”科林急切地问。
“不行。”哈利断然地说,扫了一眼周围是否还有别人,“对不起,科林,我有急事——魁
地奇训练。”
他从肖像洞口爬了出去。
“哇!等等我!我从来没看过打魁地奇!”
科林急忙跟着爬出来。
“很枯燥的。”哈利忙说,可是科林不听,兴奋得脸上放光。
“你是一百年来最年轻的学院队球员,对吗,哈利?你是吧?”科林在他旁边小跑着
说,“你一定特棒。我从来没有飞过,难不难?这是你的飞天扫帚吗?它是不是最好的?”
哈利不知道怎么才能摆脱他,就好像身边跟了个特别爱说话的影子。
“我不大懂魁地奇,”科林神往地说,“是不是有四个球?其中两个飞来飞去,要把球员从
飞天扫帚上撞下来?”
“对,”哈利吐了口粗气,无可奈何地开始解释魁地奇的复杂规则,“它们叫游走球。每个
队有两名队员用棍子把游走球赶开。弗雷德和乔治·韦斯莱是格兰芬多的击球手。”
“其他的球是于什么用的?”科林问,张嘴望着哈利,下楼梯时绊了一下。
“哦,鬼飞球,就是那个红色的大球,是进球得分用的。每个队有三名追球手把鬼飞球传
来传去,设法使它穿过球场顶头的球门,就是三根顶上有圆环的长柱子。”
“第四个球——”
“——叫金色飞贼,”哈利说,“它非常小,非常快,很难抓到。可是找球手必须把它抓
住,因为不抓住飞贼,魁地奇比赛就不会结束。抓到飞贼能加一百五十分。”
“你是格兰芬多的找球手,是吗?”科林钦佩地问。
“是。”哈利说,他们离开城堡,走到带着露水的草地上,“还有一个守门员,负责把守球
门。就是这样。”
可是在沿草坡走向球场的一路上,科林仍然不停地问这问那,一直到更衣室门口,哈利
才把他甩掉。科林在他身后尖声叫道:“我去找个好座位,哈利!”然后匆匆向看台跑去。
格兰芬多队的其他球员已经在更衣室了。看上去只有伍德是完全醒了。弗雷德和乔治·韦
斯莱坐在那里,眼圈浮肿,头发乱蓬蓬的。旁边的四年级女生艾丽娅斯平内特好像靠在墙上
打起了瞌睡。另两名追球手,凯蒂贝尔和安吉利娜约翰逊坐在对面,连连打着哈欠。
“你来了,哈利,怎么这么晚?”伍德精神抖擞地说道,“好,在上球场之前,我想简单说
几句,我这一暑假在家设计出了一套新的训练方案,我想一定有效……”
伍德举起一块魁地奇球场的大型示意图,上面绘有各种颜色的线条、箭头和叉叉。他取
出魔杖,朝着图板上一点,那些箭头就像毛毛虫一样在图板上蠕动起来。五德开始讲解他的
新战术,弗雷德·韦斯莱的头垂到了艾丽娅的肩上,打起了呼噜。
第一块图板用了将近二十分钟才讲完,可是它下面还有第二块、第三块。伍德单调的声
音在那里讲啊讲啊,哈利进入了恍惚状态。
“就这样,”伍德终于说,一下子把哈利从幻想中惊醒了,因为他这时正在想城堡里会吃
些什么早点,“清楚了吗?有什么问题?”
“我有个问题,奥利弗,”刚刚惊醒过来的乔治说,“你为什么不在昨天我们都醒着的时候
跟我们说呢?”
伍德有些不快。“听着,伙计们,”他沉着脸说,“我们去年就该赢得魁地奇奖杯的。我们
的水平明显高于其他球队,不幸的是,由于一些我们无法控制的情况……”
哈利在椅子上内疚地动了动,去年最后决赛时他躺在医院里,昏迷不醒,格兰芬多少了
一个球员,结果遭到了三百年来最大的惨败。
伍德用了一些时间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上次失败的痛楚显然还在折磨着他。
“所以今年我们要加倍发奋苦练……好,去把我们的新理论付诸实践吧!”伍德大声说,
抓起他的扫帚,带头走出了更衣室;他的队员们打着哈欠,拖着麻木的双腿跟在后面。
他们在更衣室里待了那么久,太阳都已经升得老高了,但体育场的草坪上还飘浮着一些
残雾。哈利走进球场时,发现罗恩和赫敏坐在看台上。
“还没练完呀?”罗恩不相信地问。
“还没开始练呢,”哈利羡慕地看着罗恩和赫敏从大礼堂里带出来的面包和果酱,“伍德给
我们讲了新战术。”
他骑上扫帚,用脚蹬地,嗖地飞了起来。凉爽的晨风拍打着他的面颊,比起伍德的长篇
大论来,一下子就让他清醒多了。回到魁地奇球场感觉真好。他以最快的速度绕着体育场高
飞,与弗雷德和乔治比赛。
“哪里来的咔嚓声?”他们疾速转弯时,弗雷德喊道。
哈利朝看台上望去。科林坐在最高一排的座位上,举着照相机,一张接一张地拍着,在
空旷的体育场里,快门的声音被奇怪地放大了。
“朝这边看,哈利!”科林尖声喊道。
“那是谁?”弗雷德问。
“不知道。”哈利撒了个谎,猛然加速,尽可能地远离科林。
“怎么回事?”伍德飞到他们身边,皱着眉头问,“那个新生为什么拍照?我不喜欢。他可
能是斯莱特林的奸细,想刺探我们的新训练方案。”
“他是格兰芬多的。”哈利忙说。
“斯莱特林的人也不需要奸细,奥利弗。”乔治说。
“你怎么知道?”伍德暴躁地问。
“因为他们自己来了。”乔治指着下面说。
几个穿着绿袍子的人走进球场,手里都拿着飞天扫帚。
“我简直不能相信!”伍德愤慨地压着声音说,“我包了今天的球场!我们倒要看看!”
伍德冲向地面,因为怒气冲冲,落地时比他预想的重了一些。他有些摇晃地跨下扫帚。
哈利、弗雷德和乔治跟着落了下来。
“弗林特!”伍德冲斯莱特林队的队长吼道,“这是我们的训练时间!我们专门起了个大
早!请你们出去!”
马库斯弗林特比伍德还要魁梧。他带着引人上钩式的狡猾神情答道:“这里地方很大,伍
德。”
艾丽娅、安吉利娜和凯蒂也寻声过来了。斯莱特林队的队员中没有女生,他们肩并肩站
成一排,带着一模一样的神气斜眼瞟着格兰芬多队的队员。
“可是我包了球场!”伍德厉声说,“我包下了!”
“噢,”弗林特说,“可我有斯内普教授特签的条子。本人,西·斯内普教授,允许斯莱特林
队今日到魁地奇球场训练,培训他们新的找球手。”
“你们新添了一名找球手?”伍德的注意力被转移了,“在哪儿?”
从六个高大的队员身后闪出了一个身量较小的男生,苍白的尖脸上挂着一副得意的笑
容。正是德拉科·马尔福。
“你不是卢修斯·马尔福的儿子吗?”弗雷德厌恶地问。
“你居然提到德拉科的父亲,有意思,”斯莱特林队的全体队员笑得更得意了,“那就请你
看看他慷慨送给斯莱特林队的礼物吧。”
七个人一齐把扫帚往前一举,七根崭新的、光滑锃亮的飞天扫帚,七行漂亮的金字“光轮
200l”,在早晨的阳光下晃着格兰芬多队员的眼睛。
“最新型号,上个月刚出来的,”弗林特毫不在意地说,轻轻掸去他那把扫帚顶上的一点
灰尘,“我相信它比旧的光轮2000系列快得多。至于老式的横扫七星,”他不怀好意地朝弗雷
德和乔治笑了一下,他们俩手里各攥着一把横扫七星5号,“用它们扫地板吧。”
格兰芬多队的队员一时都说不出话来。马尔福笑得那么开心,冷漠的眼睛都变成了一条
缝。
“哦,看哪,”弗林特说,“有人闯进了球场。”
罗恩和赫敏从草坪上走过来看看出了什么事。
“怎么啦?”罗恩问哈利,“你们怎么不打球?他在这儿干什么?”
罗恩吃惊地看着正在穿斯莱特林魁地奇队队服的马尔福。
“我是斯莱特林队的新找球手,韦斯莱,”马尔福洋洋自得地说,“刚才大家在欣赏我爸爸
给我们队买的扫帚。”
罗恩目瞪口呆地望着面前那七把高级的扫帚。
“很不错,是不是?”马尔福和颜悦色地说,“不过,也许格兰芬多队也能搞到一些金子买
几把新扫帚呢。你们可以兑奖出售那些横扫七星5号,我想博物馆会出价要它们的。”
斯莱特林的队员们粗声大笑。
“至少格兰芬多队中没有一个队员需要花钱才能入队,”赫敏尖刻地说道,“他们完全是凭
能力进来的。”
马尔福得意的脸色暗了一下。“没人问你,你这个臭烘烘的小泥巴种。”他狠狠地说。
哈利马上知道马尔福说了句很难听的话,因为它立即引起了爆炸性的反应。弗林特不得
不冲到德拉科前面,防止弗雷德和乔治扑到他身上。艾丽娅尖叫道:“你怎么敢!”罗恩伸手
从袍里拔出魔杖,高喊着:“你要为它付出代价,马尔福!”他狂怒地从弗林特的臂膀下面指
着马尔福的脸。
巨大的爆炸声响彻了整个体育场,一道绿光从魔杖后部射出来,击中了罗恩的腹部,撞
得他趔趄两步倒在地上。
“罗恩!罗恩!你没事吗?”赫敏尖叫道。
罗恩张嘴想回答,却没有吐出话来,而是打了个大嗝,几条鼻涕虫从他嘴里落到了大腿
上。
斯莱特林队的队员们都笑瘫了。弗林特笑得直不起腰,用新扫帚支撑着。马尔福四肢着
地,两个拳头捶着地面。格兰芬多队的队员围在罗恩身边,他不断地吐出亮晶晶的大鼻涕
虫。似乎没有人愿意碰他。
“我们最好带他到海格那儿去,那儿最近。”哈利对赫敏说,她勇敢地点了点头。他们俩
拽着罗恩的胳膊把他拉了起来。
“怎么了,哈利?怎么了?他病了吗?但你能治好他的,是不是?”科林跑了过来,连蹦
带跳地跟着他们走出球场。
罗恩身体剧烈地起伏了一下,更多的鼻涕虫落到了他胸前。
“哦——”科林大感兴趣地举起照相机,“你能把他扶住不动吗,哈利?”
“走开,科林!”哈利生气地说。他和赫敏扶着罗恩走出体育场,朝森林边上走去。
“快到了,罗恩,”赫敏说,狩猎场看守的小屋出现在眼前,“你一会儿就会没事了……就
快到了……”
他们走到离海格的小屋只有二十英尺 时,房门忽然开了,但踱出来的不是海格,而是吉
德罗·洛哈特,他今天穿了一身最淡的淡紫色长袍。
“快躲起来。”哈利小声说,拉着罗恩藏到最近的一丛灌木后面。赫敏也跟着藏了起来,
但有点不情愿。
“如果你会了的话,做起来是很简单的!”洛哈特在高声对海格说话,“如果需要什么帮
助,尽管来找我,你知道我在哪儿!我会给你一本我写的书——我很惊讶你竟然还没有一
本。我今晚就签上名字送过来。好,再见!”他大步朝城堡走去。
哈利一直等到洛哈特走得看不见了,才把罗恩从灌木丛后面拉出来,走到海格的门前,
急迫地敲门。海格马上出来了,一脸怒气,可是一看清门外是他们,立刻眉开眼笑了。“一直
在念叨你们什么时候会来看我——进来,进来——我刚才还以为是洛哈特教授又回来了呢。”
哈利和赫敏搀着罗恩跨过门槛,走进小屋,一面墙角摆着一张特大的床,另一面,炉火
在欢快地噼啪作响。哈利扶罗恩坐到椅子上,急切地对海格讲了罗恩吐鼻涕虫的情况,海格
似乎并不怎么担心。
“吐出来比咽下去好,”他愉快地说着,找了只大铜盆搁在罗恩面前,“全吐出来,罗
恩。”
“我想除了等它自己停止之外没有别的办法,”看着罗恩俯在铜盆上面,赫敏忧虑地
说,“即使在最好的条件下,那也是一个很难施的魔咒,你用一根破魔杖……”
海格忙着给他们煮茶。他的大猎狗牙牙把口水滴到了哈利身上。
“洛哈特来你这儿干吗,海格?”哈利挠着牙牙的耳朵问。
“教我怎么防止水妖钻进水井,”海格愤愤地说,从擦得很干净的桌子上拿走一只拔了一
半毛的公鸡,摆上茶壶,“好像我不知道似的。还吹嘘他怎么驱除女鬼。其中要有一句是真
的,我就把茶壶给吃了。”
批评霍格沃茨的教师,这完全不像海格的为人,哈利吃惊地看着他。赫敏则用比平常稍
高的声调说:“我想你有点不公正,邓布利多教授显然认为他是最合适的人选——”
“是惟一的人选,”海格给他们端上一盘乳脂软糖,罗恩对着脸盆吭吭地咳着,“我是说惟
一的一个。现在找一个黑魔法防御术课老师很难,人们都不大想干,觉得这工作不吉利。没
有一个干得长的。告诉我,”海格扭头看着罗恩说,“他想咒谁来着?”
“马尔福骂了赫敏一句,一定是很恶毒的话,因为大家都气坏了。”
“非常恶毒,”罗恩嘶哑地说,在桌子边露出头来,脸色苍白,汗涔涔的,“马尔福叫她‘泥
巴种’,海格——”罗恩忙又俯下身,新的一批鼻涕虫冲了出来。
海格显得很愤慨。“是真的吗?”他看着赫敏吼道。
“是的,”她说,“可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当然,我听得出它非常粗鲁……”
“这是他能想到的最侮辱人的话,”罗恩又露出头来,气喘吁吁地说,“泥巴种是对麻瓜出
身的人——也就是父母都不会魔法的人的诬蔑性的称呼。有些巫师,像马尔福一家,总觉得
他们比其他人优越,因为他们是所谓的纯种。”他打了个小嗝,一条鼻涕虫掉到他的手心里。
他把它丢进脸盆,继续说道:“其实,我们其他人都知道这根本就没有关系。你看纳威·隆巴顿
——他是个纯种,可他连坩埚都放不正确。”
“咱们赫敏不会使的魔咒,他们还没发明出来呢!”海格自豪地说,赫敏羞得脸上红艳艳
的。
“这是个很难听的称呼,”罗恩用颤抖的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说,“意思是肮脏的、劣
等的血统。全是疯话。现在大部分巫师都是混血的。要是不和麻瓜通婚,我们早就绝种了。”
他干呕了一下,忙又俯下身去。
“嗯,我不怪你想咒他,罗恩,”海格在鼻涕虫落到盆里的啪哒声中大声说道,“不过你的
魔杖出了故障也许倒是好事。要是你真咒倒了那小子,卢修斯·马尔福就会气势汹汹地找到学
校来了。至少你没惹麻烦。”
哈利本想指出,再大的麻烦也不会比嘴里吐出鼻涕虫糟糕多少,可是他张不开嘴,海格
的乳脂软糖把他的上下牙粘在一起了。
“哈利,”海格好像突然想到什么似的说,“我要跟你算算账。听说你发签名照片了,我怎
么没拿到啊?”
哈利怒不可遏,使劲张开被粘住的嘴。“我没发签名照片,”他激烈地抗议道,“要是洛哈
特还在散布这种谣言——”
可是他看到海格笑了。“我是开玩笑,”他亲切地拍了拍哈利的后背,拍得哈利的脸磕到
了桌面上。“我知道你没有。我告诉洛哈特你不需要那样做。你不用花心思就已经比他有名
了。”
“我敢说他听了不大高兴。”哈利坐直身体,揉着下巴说。
“我想是不大高兴,”海格眼里闪着光,“然后我又对他说我从来没读过他的书,他就决定
告辞了。来点儿乳脂软糖吗,罗恩?”看到罗恩又抬起头来,他问了一句。
“不,谢谢,”罗恩虚弱地说,“最好不要冒险。”
“来看看我种的东西吧。”哈利和赫敏喝完茶之后,海格说。
小屋后面的菜地里,结了十二个大南瓜。哈利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南瓜,每个足有半人
高。
“长得还不错吧?”海格喜滋滋地说,“万圣节宴会上用的——到那时就足够大了。”
“你给它们施了什么肥?”哈利问。
海格左右看看有没有人。“嘿嘿,我给了它们一点儿——怎么说呢——一点儿帮助。”
哈利发现海格那把粉红色的伞靠在小屋后墙上。哈利原先就有理由相信,这把雨伞绝不
像看起来的那么普通。实际上,他非常疑心海格上学时用的旧魔杖就藏在伞里。海格是不能
使用魔法的。他上三年级时被霍格沃茨开除了,但哈利一直没搞清为什么。一提到这件事,
海格就会大声清一清嗓子,神秘地装聋作哑,直到话题转移。
“是膨胀魔咒吧?”赫敏有几分不以为然,可又觉得非常有趣,“哦,你干得很成功。”
“你的小妹妹也是这么说的。”海格朝罗恩点着头说,“昨天刚见到她。”海格瞟了哈利一
眼,胡子抖动着。“她说随便走走看看,我想她大概是希望在我的屋里碰到什么人吧。”他朝
哈利眨了眨眼。“要我说,她是不会拒绝一张签名——”
“哎呀,别胡说。”哈利急道。
罗恩扑哧一声笑起来,鼻涕虫喷到了地上。
“当心!”海格吼了一声,把罗恩从他的宝贝南瓜旁边拉开。
快到吃午饭的时间了,哈利从清早到现在只吃了一点乳脂软糖,所以一心想回学校吃
饭。三人向海格道别,一起走回城堡,罗恩偶尔打一个嗝,但只吐出两条很小的鼻涕虫。
刚踏进阴凉的门厅,就听一个声音响起。“你们回来了,波特、韦斯莱,”麦格教授板着
脸向他们走来,“你们今天晚上课后留堂。”
“我们要做什么,老师?”罗恩问,一面紧张地忍住一个嗝。
“你去帮费尔奇先生擦奖品陈列室里的银器,”麦格教授说道,“不许用魔法,韦斯莱——
全用手擦。”
罗恩倒吸一口气。看门人费尔奇是所有学生都憎恨的人。
“波特,你去帮洛哈特教授给他的崇拜者回信。”麦格教授说。
“啊,不要,我也去擦奖品行吗?”哈利绝望地乞求。
“当然不行,”麦格教授扬起眉毛,“洛哈特教授点名要你。你们俩记住,晚上八点整。”
哈利和罗恩垂头丧气地走进大礼堂,赫敏跟在后面,脸上的表情仿佛是说:“你们的确违
反了校规嘛。”
饭桌上,连肉馅土豆泥饼都提不起哈利的胃口。他和罗恩都觉得自己比对方更倒霉。
“费尔奇可要了我的命了,”罗恩哭丧着脸说,“不用魔法!那间屋里起码有一百个奖杯
呢。我又不像麻瓜们那样擅长擦洗。”
“我随时愿意跟你换,”哈利没精打采地说,“擦擦洗洗的这类活儿,我在德思礼家没少练
过。可是给洛哈特的崇拜者回信……那准像一场噩梦……”
星期六下午不知不觉就过去了,一晃就到了八点差五分,哈利满不情愿地拖动双脚,沿
三楼走廊向洛哈特的办公室走去。他咬咬牙,敲响了房门。
门立刻开了,洛哈特满面笑容地看着他。
“啊,小坏蛋来了!进来,哈利,进来吧。”
墙上挂着数不清的洛哈特的像框,被许多支蜡烛照得十分明亮。有几张上甚至还有他的
签名。桌上也放着一大叠照片。
“你可以写信封!”洛哈特对哈利说,仿佛这是好大的优惠似的,“第一封给格拉迪丝女
士,上帝保佑她——我的一个热烈的崇拜者。”
时间过得像蜗牛爬。哈利听凭洛哈特在那里滔滔不绝,只偶尔答一声“唔”
“啊”“是”。有时有那么一两句刮到他耳朵里,什么“名气是个反复无常的朋友,哈利”,
或“记住,名人就得有名人的架子”。
蜡烛烧得越来越短,火光在许多张注视着他们的、会动的洛哈特的面孔上跳动。哈利用
酸痛的手写着维罗妮卡斯美斯丽的地址,感觉这是第一千个信封了。时间快到了吧,哈利痛
苦地想,求求你快到吧……突然他听到了一种声音——一种与残烛发出的噼啪声或洛哈特的
絮叨完全不同的声音。
那是一个说话声,一个令人毛骨悚然、呼吸停止、冰冷恶毒的说话声。
“来……过来……让我撕你……撕裂你……杀死你……”
哈利猛地一跳,维罗妮卡·斯美斯丽地址的街道名上出现了一大团丁香色的墨渍。
“什么?”他大声说。
“我知道!”洛哈特说,“六个月连续排在畅销书榜首!空前的记录!”
“不是,”哈利发狂地说,“那个声音!”
“对不起,”洛哈特迷惑地问道,“什么声音?”
“那个——那个声音说——你没听见吗?”洛哈特十分惊愕地看着哈利。
“你在说什么,哈利?你可能有点犯困了吧?老天爷——看看都几点了!我们在这儿待了
将近四个小时!我真不敢相信——时间过得真快。是不是?”
哈利没有回答。他竖起耳朵听那个声音,可是再也没有了,只听见洛哈特还在对他唠
叨,说他别指望每次被罚留校都有这么好的运气。哈利带着一肚子疑惑离开了。
格兰芬多的公共休息室里几乎没有人了。哈利直接上楼回到宿舍,罗恩还没有回来。哈
利穿上睡衣,躺到床上等着。一小时后,罗恩揉着右胳膊进来了,给黑暗的房间里带来一股
去污光亮剂的气味。
“我的肌肉都僵了。”他呻吟着倒在床上,“他让我把那个魁地奇奖杯擦了十四遍才满意。
后来我在擦一块‘对学校特殊贡献奖’的奖牌时,又吐了一回鼻涕虫,花了一个世纪才擦掉那些
黏液……洛哈特那儿怎么样?”
哈利压低嗓门,免得吵醒纳威、迪安和西莫,把他听到的声音告诉了罗恩。
“洛哈特说他没听见?”罗恩问。月光下,哈利看到罗恩皱着眉头。“你觉得他是撒谎吗?
可我想不通——就是隐形人也需要开门啊。”
“是啊,”哈利躺下去,盯着四柱床的顶篷,“我也想不通。”
a. 20英尺=30.48cm×20=609.6cm,即6米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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